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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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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雖然沒有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從這尷尬又冷靜的氣氛中紛紛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氣。

傳聞中的虞馥白雖然是這種冷清高傲的模樣,但是也聽說過他一旦生起氣來,殺人也是不眨眼的。脾氣反覆無常,實在難以琢磨,現如今也不知道這三個人究竟是做了什麽事惹怒到他。大家暗地裏對上眼神卻不敢言語。

虞馥白整個人十分優雅的喝著小酒,視線都沒有擡起來過。姚姑娘剛一張嘴想問個清楚明白就被這冷漠的側臉給嚇住,低垂著目光,一句話都不敢說。暗暗想著自己究竟哪裏得罪了他?拿捏著分寸不敢開口。

吳若瞧了好久,桌面上的水果都吃完了,大家還不敢開腔的樣子,然後看向元城偷偷摸摸的做了一個咬耳朵的姿勢,悄聲道:“你說他們兩個究竟怎麽了?”

他茫然地搖搖頭,兩眼十分單純幹凈,也向她作咬耳朵的姿態,“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他們兩個都不是很熟。那位公子莫非認識姚姑娘,他們之間有什麽瓜葛嗎?”

問來問去,她也不知道。

吳若撇了一下嘴,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把氣氛稍微緩和了一些,舉杯說著:“你們也別楞著啊,喝酒啊。”

這時就有個公子搭腔了,“話說這虞公子和姚姑娘還真是關系好啊,開個玩笑也這麽……讓大家緊張。”這話一說,有人就忍不住了,嘻嘻哈哈的接話,仿佛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果不其然,虞馥白微笑著說:“姚姑娘,今日我過來本想是隨意喝喝酒的。但是呢,喝著喝著,沒想到你來了,我也想順便把這些事兒給辦了。”

然後看向身邊的兩個舞姬,神色十分冷漠說:“你們兩個和姚姑娘是舊相識吧。之前商量過的陰謀詭計,現在我給你們機會再去想想,把這未完的陰謀詭計給我圓得圓滿一些,也說給大家聽聽,好不好啊?”

虞馥白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前期還十分溫潤冷淡,現在一副偏執無情的樣子,仿佛一擡手就要揮出一把刀把她們兩個頭都砍了。

姐姐慌張得不知所措,茫然地看妹妹,妹妹眼神要堅定些,示意姐姐不要慌張,擡頭對公子說著:“我們聽不懂公子的意思,什麽叫做陰謀詭計,我和那位姐姐雖然說是舊相識,但是鮮有來往,公子該不會是誤會了吧。”

虞馥白搖了搖頭,“你們三個算計我身邊人的時候可沒有這般陌生啊。那日,你們在小巷裏討論的話,當真以為沒有人聽到嗎?”

此話一出,三個人腦子靈光一閃。原來虞馥白是要找她們報仇來了。那日倆姐妹已想好把孩子打掉,也想把那個叫阿雅的姑娘給解決掉,但是呢,兩個人討論著討論著就在路上遇見了姚姑娘。三人都是在歡場呆過,知道一些手段。所以她們才會按照計劃行事,以至於謠言突然間就傳出來了。畢竟三人成虎,這些事兒就算是假的傳著傳著也就成真的了。

阿雅天天生氣不肯見他,他也實在煩悶得很。他平生最不喜歡這種心思覆雜的人。如此算計他和身邊人,定是萬萬不能忍的。所以今日他便要把這三個女人好好收拾一番。

姚姑娘這時面上十分鎮定,裝出生氣的樣子迷惑眾人,“公子這說的是什麽話,什麽叫做陰謀詭計。如果不把話說明白,今日我在這裏的名聲也算是毀了,還請公子不要開玩笑,我和那姐妹雖然相識,但平常聊的都是一些家常裏短。不是首飾的,就是衣裳的事兒,想必你們男人也不會懂。今日公子莫名其妙來了這樣一番話,我還以為是公子故意砸場子呢”

“姑娘瘋了不成?我虞馥白要想對付一個人,哪還需要砸場子這麽粗暴?我的手段可比這個陰柔些。姑娘,還是不要拖延時間掩人耳目了。酒喝得夠多,我也有些乏了。”

“我還是不明白,公子和我是有什麽仇怨嗎,或者說,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讓公子生氣了,才會如此對待我。”說完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眼角擠出兩滴淚,拿著手帕擦了擦,十足一副楚楚可憐被官老爺剝削的模樣。

虞馥白冷笑了一聲,眼前這個女人說她聰明也聰明知道,用柔弱小白兔的方法去塑造純潔的形象,但有時候說話就是不過腦子,這個明顯的漏洞就這樣說出來了。

虞馥白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做過的事總是會有痕跡的,既然不承認,我也有辦法,可別忘了現在地上跪著的這兩個人可是和你密謀過的。只要稍微用一些手段,你覺得會不說嗎?”

姚姑娘臉色煞白,緊緊地盯著那對姐妹,生怕她們說出對她不利的話來,那對姐妹低垂著目光也不敢向四周看尋求幫助。

虞馥白說著:“靜靜,你們把如何密謀的事情說出來。讓在座的各位知道我沒有陷害你們。要的只是一個真相而已,今日特意把你們帶到這歡場來,就是要把你們做過的事傳出去,這樣才會眾人皆知,這就是為什麽我讓你們在這裏說出來的原因。現在只要把實話說出來,我定會饒你們一命。”

然後又看向靜靜,語氣稍微溫柔一些,“我之前答應會幫你留下妹妹,也曾答應過只要你說出段玉瑯的把柄就會幫你。現在同樣可以給你個機會,只要你說出實話,日後會給你尋個好去處。”

靜靜臉一下子紅了,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被他緊緊看著感到難為情,於是低下了頭。妹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似乎在給她力量又似乎在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姚姑娘想來想去,冷眼看著地上姐妹,“公子今日這番做法實在是有些小人行徑。汙蔑我這樣一個小女子究竟能得到什麽好處。根本就聽不懂公子說的意思。今日拿這個玩弄我的話,那我也累了,請恕我先告退了。”

虞馥白只是向上揚了揚手。門口突然間出現了五六個穿著鎧甲的護衛。他們筆直地站在門口,散發強大的殺人氣場。

姚姑娘原本剛站起了身子一下子就軟坐在凳子上。心裏暗暗道今晚恐怕真的很難過了。

虞馥白臉色比剛才好看了很多,語氣也更溫柔了,“姚姑娘,把你們三人密謀的事兒說出來,我保證會留你一條性命。但是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做錯了事都需要付出代價才能彌補。”

“公子想要什麽代價?”

“姑娘還是先說吧。免得落下口實,說我在強迫引導。”

姚姑娘很清楚虞馥白要她承認的究竟是什麽事,不就是她們三個陷害阿雅的事嘛於是眼睛一閉就把那日的情形說了一番,包括如何陷害阿雅的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更甚於如何把這謠言傳開的解釋得面面俱到。大家聽完之後感慨一聲,原來如此這段時日傳了這麽久的謠言竟然是這麽回事兒

對於故事中的阿雅,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一點,是虞馥白的心上人。接觸過虞馥白的人都知道阿雅。所以一時間,大家心裏覺得這三個女人心思狠毒,另一方面又覺得這對情侶真是的,一天天都在撒狗糧,還有完沒完了能不能換個地兒,您這種地方都來?還特意發給大家吃,有病嗎這是

所以有些人聽著聽著便覺得了無生趣,拿著酒杯去另外一個房間尋歡作樂,還有的聽著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又和周邊的人竊竊私語。

虞馥白看著這情況就知道第二天肯定會真相大白的。阿雅這下應該不會生氣了。然後看向地面的姐妹,這兩姐妹一直跪坐在身邊。頭都沒有擡起來過,想必應該是知道害怕了,原本今日過來就是小懲大戒。既然知道害怕了,想著等會兒那就從輕發落吧。

姚姑娘把所有都說出來了,然後看向虞馥白。“公子到底要我付出什麽樣的代價,真相我已經說出來了,還請公子記得承諾網開一面。不要太過分啦。”

虞馥白放下杯子,“姑娘放心,既然已經答應了就絕對不會要你性命。只不過需要取你身上一樣東西。”

姚姑娘莫名心慌,緊問著:“什麽東西?”

“姑娘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嗓子吧,把姑娘的嗓音拿掉想必一定會長記性的。”他笑瞇瞇的說著,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啦,雖然說現在是晚上什麽都瞧不見,但是這足以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虞馥白要奪走一個花魁的嗓音無非就是要她性命。雖然說這姚姑娘什麽都會,琴棋書畫唱歌跳舞樣樣精通,但要是把一個女子聲音都拿掉了,這還不相當於要了她的命

姚姑娘一下子驚叫起來,大叫著:“不行絕對不可以,你憑什麽我都已經把實話都說出來了,為什麽這樣對我,虞馥白”

“我是同意留姑娘一條性命。但也跟姑娘說過要付出一點代價。這代價就是姑娘最在意的東西。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般,如果不讓你長點記性,日後你這張嘴出了大問題,恐怕連性命都不會有。現如今我把你的嗓音拿掉,姑娘以後還是可以說話的,只不過唱不了歌。姑娘身上技藝那麽多,少一樣也餓不死的。相反樓裏要是傳出花魁被人弄啞了嗓音,恐怕來這裏參觀瀏覽的人會翻個幾番吧,這樣姑娘的銀子不是會更多嗎。”

這話真冷漠,吳若在心裏不由自主地鼓起的拍起了掌。這人冷酷無情的跟她一致,隱隱有志同道合之感。雖然她並不想要姚姚的性命和嗓音。

可是,元城就覺得這樣子做好沒有道理,便打抱不平,“你這樣做未免有些過分了。姚姑娘雖然做錯事情,但也沒有必要要人家的聲音啊。做錯事的確應該要承擔後果,但換個其他懲罰的方式不好嗎?實在不行就讓姚姑娘去向阿雅姑娘道歉。換一種稍微溫和一點的方式,你這樣實在是……”

吳若以手扶額,十分無奈的看他一眼,然後十分嫌棄地收回視線,裝作不認識的樣子,這人真是傻乎乎的。平常總是在她耳邊說一些這不行,那不行的話,一天到晚都在說教。說說她也就罷了,如今又把這套說辭用到別人身上,這讓人一看就覺得心煩,甚至還覺得他傻乎乎。她聽著聽著實在聽不下去了,看著他,眼神裏仿佛在說:“行了傻子,再說下去,我也要跟你一樣被人看成傻子了你這個人真是一天到晚四處都要宣揚正義主張以及聖母看法,你是不是活得有點久了?”

元城還沒有註意到這束目光,越說越激動,甚至站起來走到虞馥白的面前,“這位公子,姚姑娘和這對姐妹做的的確不對,可是以牙還牙終究只是一個惡性循環。而且此事真相已經全盤托出,想必過幾日謠言就會消散,公子的心上人也會重展笑顏。可若是心上人的笑容是建立在另外一個姑娘的嗓音上,不覺得有些殘忍嗎?”

虞馥白面色溫和盯著元城,安安靜靜的聽他把話一字一句的全部說完,全程都沒有變臉,甚至還笑盈盈。他淡淡道:“公子真是一副好心腸。”

莫名其妙被這樣誇了一句,元城有些接不住,訕訕道:“公子就別打岔了。”

“可是……”虞馥白捏起小杯,依舊是放蕩不羈的屈起右膝,一手搭上去,把玩著杯中酒,笑道:“可這就是我的手段啊,公子覺得殘忍?殘忍就對了。”

元城面色一冷,“公子,當真不能手下留情嗎?”

“不能呀。”

“公子還是三思而後行吧,得饒人處且饒人。積攢的這些小惡行日後都會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會產生惡果。”

虞馥白輕輕地笑了,笑得還十分好聽。雖然是坐在地毯上,但是昂著頭卻有肆意慵懶的味道,他笑語道:“我是在為自己的心上人出氣,公子是在急什麽嗎?”

吳若簡直愛死了這男人慵懶的姿態以及說話的腔調。

莫名其妙的,她竟然覺得這男人特別像一個非常熟悉的人。

明……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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